天凉好个秋,风清不知愁的意思,天凉好个秋,风清不知愁,欲语还休(1)

一场暴雨过后,天终于凉下来,风打在身上,是清凉的,不再乌乌突突热烘烘粘人。天是蓝的,云白如絮,一切都是秋天的样子,都有了秋天的味道。

同学发图片,我才知道今天是处暑了,若干年前,我就出生在这个节气。父亲本来想给我起小名暑的,又觉得不像女孩儿名字,特别是还有个小暑节气,也就作罢了。

天凉下来之后,中午时分也不用关门闭户以抵挡逼人的暑气了。躺在揭去凉席的床上,隔窗而望,已然攀爬到山楂树顶端的丝瓜藤蔓下参差垂吊着大小不一的丝瓜,仿佛一夜间冒出来似的,之前不曾注意到它们带果的花苞。就如同扁豆一样,它们都是冷凉一些更容易结果。

缠绕是藤蔓植物的特性,种在花盆里的几株扁豆不仅把铁艺栅栏缠了个密不透风,连同篱笆边的花椒树也缠得密不透风,并成功地把它的头彻底拉低下来。一开始它们缠绕上我就解开,后来趁我感冒发烧无力管束,它们在几天之内就把整棵树缠得不见踪影,我再想把它们解开已经非常困难了。解了几次,手被花椒树上的刺扎出了血,胳膊也划了好几道口子,只好作罢。

丝瓜和南瓜藤蔓同样攀爬的哪里都是,晾衣绳、葡萄架、桃树、石榴树、毛樱桃,凡是能辅助它们它们攀爬的,它们统统都占领了。早上起来,一眼望去,所有植物的表层都覆盖着它们精神的叶子和黄色花朵。院子里抗过前年寒冬、去年休养生息了一年、今年才重新挂果的石榴树也被南瓜藤蔓缠绕得拽歪了身子,红红的石榴就在硕大的南瓜叶子中间露出个笑脸,仿佛调皮的小姑娘,羞怯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藤蔓植物是最不受约束的,尤其是到了长夏,它们的生长态势简直可以用疯狂来形容。某年春天在运河边的一处废弃果园里,看到几株再也苏醒不过来的桃树,就是被一种叫芄兰的爬藤植物缠死的,它们的藤蔓整个把树冠包裹了起来。虽然经过了冬雪的洗礼,它们已然干枯的藤蔓依然韧性十足。芄兰是《诗经》的叫法,学名应该是萝藦,老百姓叫它木棉草,因为它的羊角似的种果爆开是棉絮一样的丝状物。它是一味中药,由于茎皮纤维坚韧,还是制作人造棉的原料。可见树木被它缠绕上不是什么好事。

农谚说:立秋十八日,寸草皆秀。花椒经过了一春一夏的生长,现在也染了红色,籽粒饱满。跟它一起的另一棵由于种在了绿化带里,被当做杂草清理过一次,从根部重新发芽儿抽枝,今年也结了花椒,可能因为枝条柔嫩吧,它的籽粒还是青色的。我最不在意的麻山药也顺着篱笆攀上了山楂树的高枝儿,山药豆仿佛占尽优势,圆鼓鼓的傲视群雄。我从没挖出过它们地下的根茎,所以它们就年复一年,自我生长,自我成熟,自我凋零,然后在又一个春天,再一次复苏,随春秋更迭,完成一个又一个轮回。

经历了这个夏天超乎常态的炎热,能够活下来并旺盛生长的,都是植物界的佼佼者。面对逐渐冷凉下来的天气,它们是不是也会舒服地感叹一句“天凉好个秋”呢?字面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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