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鼻子时不时钻进诱人的香味,耳畔飘进高高低低的吆喝声,面对花样繁多,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五花八门的种种小吃,经常不是为了填饥品尝一下自认为色香味对自己胃口的小吃零食,却再也品味不出儿时那般挥之不去留在心里的丰富之感,味觉回不到儿时。这这种感觉和岁月无关,和年龄无关,记录的是人生轨迹,过去的永远是美好的。
儿时的零食品种和现在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那时随口便将几种零食的品名报上,现在即使刚刚吃完某种零食,回头已无印象。
儿时的零食无外乎就那么几种,葵花籽、西瓜子、南瓜子、蚕豆等瓜类豆类的种子,都是晒干了慢慢积累多了,和家里大人哼了很久,大人们才忙里偷闲或是阴雨天不能下地干活才在家里放一些在锅里炒将一些,用手工锤制的白铁桶盛放,有限制的抓一些分给我们兄弟姊妹几个,我们放入口袋,一粒一粒的磕,有滋有味,打发着我们儿时枯燥时光。
苹果、芒果、荔枝、香蕉、菠萝等在儿时皆为稀有之物许多在时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什么台湾水果,美国水果都是后来才从报端电视略知。有的就是桃子、黄瓜、蕃茄、柿子,在自家或他人家的菜园里成熟时随手摘下,在附近的小沟,池塘任意洗几下,在衣服揩几下便大口啃起来。记得十一二岁时的一天,是桃子要熟未熟之季,我们几个小伙伴等不及了,趁大人们中午午休,偷偷相约溜出,跑到一户园内有桃树有围墙的人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翻墙而人,未承想脚刚刚落地,被守候多时的一条黑花狗在左腿上留下了永久的疤痕。回家以后,忍着疼,不敢让家人知晓,细心的母亲发现了腿上的血迹大骂我一顿,将我送到当时的合作医疗室让岁数不大的赤脚医生将创口消毒包扎。
儿时的口袋里,总是瘪瘪的,到了上学时才偶尔和父亲或母亲磨蹭很久,给个2分、5分硬币,屁颠屁颠的背着哥哥姐姐用过才轮到我的破书包上学去了。
炎夏,冰棍都是有人从几十公里外的合肥骑自行车,自行车后座放一木箱,批发回来的,学校是卖冰棍之人兜售不能放弃之地。当时的冰棍是5分硬币一支,细细的,中间一根更细的木棍,香蕉味的,菠萝味的,在卖冰棍人口中喊出,甚是馋人。每当听到吆喝声,同学们都围将过去,你一支我一支,嘴是吧兹吧兹响的裹瑟,嘴甜心凉顿然。有时口袋里只有2、3分硬币,连一支冰棍的钱尚不够,只好两个要好的同学商议商议凑齐5分钱买一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品味,经常是为出资多少,分配口数争的脸红脖子粗,过后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要合作。
学校门前的小摊,品种少得可怜,除了几片儿童们喜欢的小画片还有那黑乎乎苦涩涩的水果糖,便是椒盐瓜子和葵花籽了。家里炒的干货远没有学校门前的卖的味美,想是卖的放了作料 ,让我们经常光顾的是一位因幼时裹脚落下一生小脚的老太,这位老太衣着总是比周围的小摊们的摊主们干净和得体,每天打扮的整整齐齐,且她卖的瓜子数量也比别人多,2分钱一杯的瓜子,5分钱一杯的熟花生米,是酒杯作容器的,本来就不多,她不像有的小贩还在杯底糊了一层;所以我们除非她不在,一般都是照顾她的生意。有时钱不够,她还让我们赊账,我们差的也不多,最多也不会超过一毛钱,如若我们长时不还的话,她可要上门找我们的父母要了。
现在人们已作为作料存在的白砂糖和红砂糖也是我们的美味,逢年过节,那时人们探亲访友的礼物最普遍的便是一代一代一斤左右用透明塑料袋装的红、白砂糖了。这时,砂糖是我们主要零食了,最喜欢食用是古巴进口的那种红砂糖,看上去有点黑,不像其他砂糖是一粒粒的,成大小不一的团装,常是趁大人不在或不注意弄破袋子,抠一下填入我们的馋嘴,入口化为绵甜。那时是真正的纯天然,不像现在化工元素令人防不胜防。
时代发展了,我们的生活水平不知比儿时好了多少倍,饮食文化日益多元化,却多了许多令人无可奈何的担忧,苏丹红走了,地沟油来了,接着又是皮带奶。瘦肉精,染色剂,塑化剂,问题食品名词是接踵而来,有关食品问题的话题一直如影相随伴着我们。“禽流感”,“三鹿奶粉事件”,“大头娃娃”,含敌敌畏的火腿肠等等,无一不牵动着人们对食品的关注。儿时的口中虽单一,然皆是人们现在人们常常念叨的无公害环保,无任何添加剂,无任何化学成分;吃着这些无忧的纯绿色食品,营养着我们的成长。今天,常常食用花样不断翻新的食品,怀念的依然是儿时的味觉。
(写于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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