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63回 家庭学习班
晚上李国丰回家,把九洲面试的事情对宋华说了,宋华惊奇的说:“想不到这孙子还真有人待见。”
“嘿,何止待见呢,王书记直说他是好苗子,好好培养培养前途无量。”
“哇,别再恶心我了,你们书记什么眼光?”
“嘿,你还甭说,王书记是郊区农转工,早先是大队书记,典型的京油子,你说什么世面没见过?”
李国丰说的有道理,都说北京人是“京油子”,实际住城里的北京人最傻,因为只要有个工作,就会老老实实干一辈子,大多不敢惹事生非。而在城边居住的农民,才是真正的京油子,因为他们忙时种地,闲时做生意,卖菜、卖水果、卖大米、卖烟叶……还进城打个小零工,城里人多穷他们都有饭吃,有钱花,所以被称为“京油子”。
宋华说:“看来你儿子还不是唠的棒子,起码有人欣赏。”
“是啊,人家王书记还问九洲有对象没有。”
“什么意思?”
“不清楚,他也没说。”
“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有呗,那能说什么啊?”
“是,那就对了,别让人家小瞧,说别的能耐没有,就会搞对象。”
“是是,这我知道,看他那意思,可能有合适的女孩,想要给九洲介绍呢。”
“唉,可惜啊,我现在看哪个女孩,都比那小B丫头强。”
别以为宋华说话粗俗,其实北京女人都是这样,平时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但只要惹着她,啥话都敢量出来。
现在的宋华,对冬梅可以说厌恶至极,前两天闹得这场自杀,让街坊四邻看场笑话,看得出来都在背后议论。虽然她不大愿意与邻居往来,但进进出出、来来往往,总感觉针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她是个讲脸面的人,通过这事的发生,她觉得简直就是颜面扫地。
“我说,”李国丰说道:“我们是不是又该办个学习班了,对九洲教育教育。”
“是,早该办了,一个是与冬梅打架的事情,必须让他去赔礼道歉。再一个就是敲打敲打他,这次就业的机会一定抓住,千万不要丢失。”
“行,我打电话找他,让他早点回来。”
接到李国丰电话时,九洲正在医院,他来看望冬梅。
本来他认为冬梅能把气消了,他主动向她赔礼道歉,争取俩人关系和好如初,但来到这里之后,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进病房时,大头与冬梅单独在病房里,冬梅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的DVD机,正在看着光盘。大头侧身在他旁边,也在看盘,一条耳机线分两叉,俩人一个耳朵塞了个耳机,看的聚精会神,显得十分亲热。
他们拿的DVD机九洲知道,是大头不久前买的,全名叫“Portable DVD+DVB-T便携多媒体播放器”,支持DVD,VDC,CD等光盘的播放,并支持DVB-T标准的地面数字电视信号的接收与播。机子就放在大头的车里,九洲曾经多次观看过,机子的特点是纠错能力很强,很少出现卡盘现象。
其实这个播放器没什么,现在手提电脑都能看盘,给九洲印象最深的,是大头的光盘很黄,很淫秽。他不知从哪里找的这种盘,都是国内旅馆男女幽会偷拍视频。看盘不仅如同身临其境,还能使你产生一种担心,怕视频中突然出现你自己、或你亲朋好友赤身裸体的“光辉形象”。
见到九洲进来,大头急忙站起身子,冬梅则把机子一合,拽下耳机扔在一旁,侧躺身子,用被子把头蒙上。
九洲显得很尴尬,放下手中的果筐和一束鲜花,柔声说道:“冬梅,别生气了,起来坐会吧,当着大头,我们谈谈……我向你道歉。”
冬梅突然坐起来,眼睛不看九洲,歇斯底里般吼叫:“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永远不想见到你!滚……”
九洲茫然不知所措,大头站起来,向外面摊摊手,意思让他出去。
九洲出来坐在楼道长椅上,不一会儿大头也出来了,拿着他买的水果与鲜花,小声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等她气消了再说。”
大头说完又进病房了,九洲则捂着脑袋独自发愣……
接到父亲的电话,九洲也没同病房里俩人打招呼,自己怏怏不快的回到了家中。
他进了父母房间,把果筐和鲜花放在桌子上。宋华见状,急忙找出一个花瓶,把鲜花插上。她拉过果筐看了看,见里面都是南方高级水果,说:“什么时候你要对你妈能这样,我也算是没白养你。”
九洲说:“瞧您说的,这就是给您买的,吃吧。”说完就要拆果筐包装。
李国丰急忙拦住他问:“怎么?这不是看病号的么?怎么拿回来了?”
“爱吃不吃,咱们吃了。”九洲话音明显带着情绪。
“别别别,你那个大姨做完手术了,咱俩还没与她见过面,明天是周末,咱们正好去看看她。”
宋华的姐姐确诊是肝腹水,医院给做了经颈静脉肝内门体分流手术,手术很成功,现在病情基本控制住了。
三人吃过晚饭围在桌前,按照李国丰的说法,开始了这一期的“学习班”。为了显出真实,宋华还
李国丰说:“这期学习班主要解决两个内容,一个是九洲差点逼死人命的问题;另一个是关于九洲工作的问题。”
九洲说:“我反对啊,为什么学习班都是针对我的问题?你们有错为什么不办?”
这一下把李国丰问住了,他想想说:“学习班是大家学习,并不是整人,针对你的问题,恰好是检讨一下我们当父母的,对你的做法是不是有失误。”
“嗯,要这么说还行,不想有的人,张口就是别人不好,没说过别人一句好话。”九洲说话夹枪带棒,矛头指向宋华。
宋华当即反唇相讥:“小子,我是你妈,说你几句怎么啦?受不了啦?人家说你怎么跟耗子似的,瞧那点出息。”
李国丰说:“你看你看,还没开始就闹不团结,都少说几句吧,咱们说正事。”
然后他对九洲说:“冬梅一个女孩子,我们去医院也不方便,现在那病怎么样了?”
“没事了。”九洲说。
“那我问你,你们到底因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那天我喝点酒,她回来晚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那天晚上她干嘛去了?”宋华问。
“她们一个老师过生日,一起去吃饭,然后去歌厅唱歌了。”
“唱歌也不能唱到夜里三点啊?,”宋华说。
“唱完又去簋街吃小龙虾了。”
“大姑娘家家的,这么疯闹,像个什么样子啊。”宋华愤愤不平。
李国丰问:“这是冬梅说的?”
九洲回答:“大头说的,大头说是她跟他说的。”
宋华说:“不管她如何做,你也不能打女人,打女人是男人最无能的表现,那是你媳妇知道么?不有句歌词么,好男人不让女人流泪,你可好,动气粗来了。你看你爸爸结婚这么多年,没动过我一手指头。”
“我爸爸?”九洲带着揶揄的口吻说:“我爸爸是男人?”
“别又起哄,我跟你说啊,为这个事我几天都没睡好了,你知道你捅了多大漏子么?那天真要冬梅喝药死了,你就要判刑的,因为是你把人家逼死了,到时你后悔吧,哭都来不及了。”
其实九洲心里也十分后怕,知道自己差点惹出大祸,一条鲜活的生命差点断在他手中,与罪犯犯杀人的性质没什么两样。他连忙说:“得得,我知错了,甭说了,以后绝不在这样了。”
“嗯,”李国丰说:“知错就好,知错才能改错,你现在一定多去医院,想尽一切办法,哪怕给人家下跪,也要把关系和好,尽快把她安全的接回家来。”
九洲连忙点头承诺。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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