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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验尸

晚风阵阵,皇甫絮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伫立良久,终于轻叹了一口气,“喜婆,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喜婆说道:“谷主是疼爱小姐。只是老谷主要是知道了……”

皇甫絮嘴角泛起一丝苦涩,“当年姐姐被害,父亲性情大变,逼我立下重誓,此生不得出毒王谷半步。小慈太像姐姐了,纵然父亲生气,我也不得不这样做。至于屈拙唐冰,他们一个曾筋脉尽断,一个饱受五尸毒之苦,也不算违背父亲的规矩。”喜婆望着皇甫絮寂寥的背影,心中满是怜惜和酸楚:谷主尽管练就绝世武功,却不得不困在谷中一世。她今日做主放走小姐和屈拙,恐怕已做好了被老谷主责罚的准备。想到此,不禁一震,只能默默退下。

再说三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直奔天印山。几日间,三人似有默契般并无多言,各自怀揣着心事,只一心赶路。

行到第九日,已在天印山脚。自入江南境内,屈、唐二人数次看到天印派的师弟妹们身着素服,满面倦容,行色匆匆。想到师父突然亡故,在外人看来,当年威震武林的“天印三剑客”一个远走岐山,做了武林盟主,一个与毒王谷纠缠不清,被武林唾弃,另一个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此刻天印剑派内必是乱成一团,群龙无首。眼看当年甚至能与岐山派分庭抗礼的天印派从此土崩瓦解,难再成气候,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地里看着天印派的笑话,也不知有多少人如墙头草般纷纷倒向岐山派。想到此处,屈拙心中如何不苦,如何不恨。

夜幕降临,天印山的星空一如多年前,星星点点,明亮璀璨。三人弃马徒步,屈、唐二人心照不宣抄了一条隐秘小路上山,这小径隐在几块平凡无奇的石块之后,屈拙十分熟稔搬开其中最大的一块,一条弯弯曲曲,杂草丛生,仅能通过一人的小径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屈、唐二人会心一笑,三人快步而走。小慈哪里知道,这条小路本就是他们师兄妹三人那么多年一步一个脚印走出的小径。屈拙心下感慨:原来这小路上长满了短荆棘,从前自己贪玩好酒,下山办事经常忘了时辰,每次火急火燎上山复命或者师妹着急通风报信便会走这条小路,很快师兄也知道了,三人便瞒着师父将短荆棘都拔去,生生走出一条路来。

小径蜿蜒而上,很快便到了后山心湖。唐冰踏上故土,望着心湖,恍如隔世,心湖中一弯新月如钩,伴着晶莹透亮的星光点点,树影婆娑,几片紫色的花朵翩然飘落湖中,如叶叶扁舟,泛舟起舞,忽然笑道:“屈拙,我死后,你便把我葬在此处,可好?”屈拙急急打断,“胡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唐冰淡淡笑着,不再言语。

三人专拣偏僻之处,掠身而去,很快便到伏云堂前。“蹲下!”屈拙轻喝道。

只见伏云堂前飘着白色素带,两名弟子身着麻衣孝服,头束白色素带,虽已是深夜,但仍站得笔直,守在伏云堂外。远处走来两名年轻弟子,与这两人低声说些什么,两人便举着火把,向南走来。

屈、唐二人大感安慰,他们知道,此刻已到子时,二人是来换班站岗,这是天印派多年来的规矩,风雨无阻。没想到,即便师父故去,派中仍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待那两人缓缓走近,屈拙等人隐在草丛深处,将身子压得极低。只听其中一人放慢了脚步,弱弱地问道:“大鹏师兄,他们都说师父是,是大师兄所杀,你说是不是真的?”屈、唐二人听得真切,那是派中最年轻的师弟朱小元。

郝大鹏重重叹了口气,粗着喉咙道:“那日,大师兄只身前来拜访师父是众师兄弟们亲眼所见,师父领着大师兄去了内堂,足足待了三个时辰,大师兄离开时面色不愉,似有愤懑之意。之后,师父再也没有出来。直到,直到青山师兄请他老人家用晚饭,才发现他,他早已气绝身亡。”

“可毕竟,大师兄曾经也是天印派的弟子,还是师父他老人家最疼爱的弟子啊!”朱小元急道。

郝大鹏啐了口口水,道:“我也不愿意相信。但师父武功高强,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悄无声息置他于死地。何况,”他停住脚步,黯然道:“青山师兄查看了师父背后的致命伤,那分明是岐山派的杀人于无形的黄泉剑!”

“黄泉剑!”再次听到这个字眼,草丛中的三人心中俱是一凛。只见郝大鹏痛苦地摇摇头,“众所周知,这世上学会那碧落剑法之人,只有穆坚和大师兄而已,穆坚远在岐山病故,试问除了大师兄,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吗?”

朱小元握紧拳头,恨恨道:“若真的是大师兄干的,此等恩将仇报的小人就不配做我们的大师兄,我们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郝大鹏望着天空,苦笑道:“青山师兄已携一众师兄弟上岐山讨说法!纵然拼得鱼死网破,也要一试。”屈拙暗暗称赞,青山师弟果然有大将之风,在此危急关头,挺身而出,不仅有一派主事之才,更将生死置之度外,确是一条好汉!

又闻得郝大鹏喃喃道:“青山师兄嘱咐我们,明日便让师父入土为安。若是二师兄或者三师姐在就好了!”

朱小元挠挠头,道“三师姐杳无音信,生死未卜。而二师兄和那位皇甫姑娘……”

“你莫非忘了?”郝大鹏的脸在火光照耀下分外清晰,喝道:“师父生前再三嘱咐我们,不可听信谗言,要相信二师兄。至于三师姐,师父经常喃喃自语,最放不下的怕就是她了……”

二人渐渐走远,屈拙心中酸楚难当,十指不由紧紧攥成拳头,直恨不得冲进师父的灵堂,跪在师父灵前叩一百个头、一千个头,他埋怨自己如此无用,不仅不能侍奉在师父他老人家身侧,还害师父日夜提心吊胆、牵肠挂肚。抬眼望向唐冰,唐冰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小慈心里亦是苦涩,她轻声道:“我去引开那两人,你们速速去瞧。一炷香后,我们心湖见。”

屈拙强自按下痛楚,深深吸了口气,紧紧握了握唐冰的手,朝小慈点点头。小慈低声道:“注意安全。”话音甫落,便沿着草丛行至伏云堂东侧。

屈、唐二人全神贯注,只听得东侧草丛中有石子落地之声,便知小慈按计划行动。果然,两名弟子听见东侧有异响,立刻提高警觉,喝道:“谁在那里?”稍远处,又有石子落地之声,两名弟子循声查看,渐渐走远。

屈、唐二人深知小慈武功高出此二人许多,引开他们易如反掌,见时机成熟,便登时窜出草丛,进入伏云堂。

伏云堂悬着四支高烛,烛火影影绰绰,偶尔窜起一个火苗,便又立即消失不见。一年多前,这里还是程诚和穆青青的喜堂,那时堂上挂着大红喜字,鎏金喜联,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喜气洋洋;一年后,只有硕大的一个黑色乌木棺材孤零零横亘在堂前,“赴青帝约,风凄三楚地,正气传千古;跨白鹤归,云暗半边天,义魂上九霄”挽联安安静静地挂在灵堂中央。

屈、唐二人再也忍耐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唐冰顿时泪如雨下,她喃喃唤道:“徒儿不孝,徒儿来晚了!”

屈拙热泪滚滚,只重重地磕头,直到青砖上已渐渐有了血迹。屈拙勉强支起身子,坚定道:“师妹!我们今天来,是要为师父讨回公道!”随即又重重磕上三个响头,心中默念道:“师父,恕徒儿不孝!徒儿必须亲眼查看您的伤口才能死心。”

他艰难地匍匐到棺前,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双手咬咬牙扶起棺盖,唐冰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乌黑的双眉、凹陷的眼眶,清尘子安静地躺着,仿佛只是沉沉地睡去,然而这次,他再也无法醒来。多日来的委屈、悲伤、痛苦瞬间汹涌而出,一下扑到棺前,“师父,师父……”她一声声唤着。

屈拙卷起衣袖,抹去泪水,清尘子明明白白地躺在棺中,他一颗心狠狠往下坠落,他多么希望,此刻躺在棺中的另有其人,他多么希望,这是程诚精心策划的陷阱,然而,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屈拙颤抖着,道:“师妹,帮我扶起师父的身子。”唐冰不停地抽泣着,颤颤巍巍扶住清尘子肩膀,冷冰冰的感觉令唐冰不自觉抽回了手,她轻轻念道:“师父,是冰儿,冰儿和屈拙来送您!”她终于将清尘子的遗体扶起,屈拙面有不忍,强忍悲痛,他轻轻掀起寿衣,只有一个细微的剑尖伤口,剑气之伤直入骨髓,果然是黄泉剑!胸前却撕扯出一个硕大的血洞,足见内力之强。他将手置于清尘子胸前,不禁脱口而出:“好强的岐山潜元功!好厉害的黄泉剑!”不等细细查看,屈拙耳根微动,“有人来了!”

此时屈拙的内功已非同小可,他与唐冰再不舍得,也只得将清尘子的尸首归于原处,合上棺盖。二人复又磕上三个响头,才在守夜弟子赶来之前急急掠出。

第六十四章 死讯

二人熟悉地形,脚下发力,片刻便到心湖,小慈早已在心湖边来回踱步,心急如焚,“你们可回来了!怎去了这么久,急死我了。”小慈说话间已带了哭腔。

屈拙甫一瞧她着急的神情,温柔地捧起她的脸,说道:“我们没事!让你担心了。下山去吧。”唐冰定定地望着心湖,似有万般心事,凉风习习,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终于转过身,随二人沿小径而下。

“昨夜你有何发现?”唐冰谨慎地注视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用手按了按帽檐,问道。

屈拙略略沉吟,低声道:“师父的的确确死于碧落剑法。但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怕,”他看着唐冰,“我们要上岐山走一趟。”唐冰望着他的眼睛,她明白他话中之意,此上岐山,便是要助青山一臂之力,找程诚当面对质!

程诚,程诚,她闭上眼睛,每每念到这个名字,犹如一把利刃,在心上深深剜下一道道伤口。原以为此生可不再见,再见时竟要以命相搏?!

小慈神色匆匆赶来,面上似有惊恐之意,急道:“我前去打探消息,没想到,没想到这几日武林中接连出了大事!”

屈拙道:“你且歇一歇,慢慢说。”

小慈猛地一口水下肚,道:“五月二十,青刹山掌门陆正明暴毙;五月二十五,峨眉派掌门见逸师太暴毙;五月三十,西海谷谷主上官鸿暴毙。他们都是死于……”“黄泉剑!”屈、唐二人异口同声。小慈重重地点点头。

三人面上皆有惊惧之色。屈拙大骇,自师父与穆坚故去后,江湖上已掀起轩然大波,没想到短短十日,三派掌门尽皆死于黄泉剑下。如此,各派必不肯善罢甘休,誓必找程诚抱仇。程诚明明已贵为武林盟主,如此心狠手辣,究竟意欲何为?

突然,集市上两个身穿昆仑派服饰的弟子面色凝重,向墙角望了一眼,相互使了个眼色便匆匆向东而去。三人起疑,上前查看,那墙角上画着一朵白色莲花,莲花瓣向东微张,花瓣间断断续续,歪歪扭扭,不过寥寥数笔,刻画之人必是十分匆忙。

小慈尚不明所以,屈、唐二人知道这是昆仑派紧急召集弟子的密令,难道昆仑派亦有人惨遭毒手?屈拙心里清楚,万秀山庄一战,昆仑派掌门何元伯死于自己之手,此等血海深仇已结,贸然前去,昆仑派诸人见到自己定是恨不得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但细细想来,一个月内,四桩血案,陆正明老练持重善于明哲保身、见逸师太佛门中人不愿多沾染江湖是非,上官鸿对程诚的邀约几番推脱,程诚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欲对各派发号施令,除了师父之外,便是此三人最难掌控。

若说程诚痛下杀手是为铲除异己,那么昆仑派从来奉程诚马首是瞻,若又有人死于非命,其中必有蹊跷。屈拙顷刻间虽想不通其中关窍,但事关重大,不等细想,连忙跃起,尾随二人。二女见状,亦毫不犹豫,掠身而去。

郊外十里地,杂草丛生,人迹罕至。又高又密的杂草丛中,隐约坐落着一座小土房。那土房显然年久失修,墙面剥落地极为厉害,内墙赤裸在外,砖瓦星星点点散落各处。土房前有一椭圆形状的香台,风吹雨淋,早已失了原貌。

唐冰心中纳罕:此地距离天印山不远,没想到竟有一座废弃多时的观音庙。屈拙看的真切,那两名昆仑派弟子便是急急窜入这观音庙中。三人隐在墙角,透过大大小小的墙洞,将庙中一切瞧的清清楚楚。

那泥土塑身的观音像左手持净瓶,右臂只剩一截,端坐在堂上,似冷眼望着堂下众人。小小的观音庙中,竟挤了约二三十人。堂下有两名男子怒气冲冲,拔剑相向。其中一个粗犷的声音怒道:“崔人杰,识相的,速速交出须苍剑!”

一个嘶哑阴沉的声音冷冷回道:“大师兄,须苍剑乃是历代掌门之佩剑。你有何德何能,能持此剑?”

原来举剑对峙的正是昆仑派大弟子鲁义与“昆仑三杰”中的老大崔人杰。

那鲁义翻转剑身,青筋爆出,厉声喝道:“我乃是本派嫡传大弟子,师父惨死于屈拙奸贼之手,我派应该上下一心,哪怕上天入地,也要找到这个狗贼,杀了他为师父报仇雪恨!可你们三兄弟,竟然置师父的血海深仇不顾,执意上岐山!定是有所图谋!”

“哼!”崔人杰瞟了一眼鲁义,眼中尽是不屑,道:“竖子不足与谋!如今江湖中盛传天印派、青刹山、峨眉派、西海谷四位掌门人均死于程诚之手,武林各派人心惶惶,四派弟子均已奔赴岐山,此等大事,我昆仑派岂能袖手旁观?”

鲁义冷笑道:“说的真好听,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师父走后,你们三兄弟不思报仇,竟悄悄将须苍剑藏起,难道不是为了这掌门之位?”

崔立杰环顾众人,高声道:“昆仑派历代规矩,见须苍剑如见掌门。当日师父惨死,我兄弟三人保管此剑并非为争夺掌门,只是,”他斜眼瞧着鲁义,“师父生前曾对我兄弟三人说起,大师兄鲁义性格鲁莽,武功平平,只会逞匹夫之勇,断断不能接任掌门之位。”

鲁义气极,勃然大怒:“撒谎!师父从未对我说过此话。”

崔立杰笑道:“大师兄,师父未曾与你提及,只怕是顾及你的颜面。毕竟,你武功虽弱,年龄最大。”

这话分明嘲笑他虚长年月武功平平,鲁义口拙,心中激愤,一时竟无言以对。崔人杰冷冷道:“群龙不可一日无首。今日便请派中各位师兄弟做个见证,谁武功高谁来坐这个掌门之位!大师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鲁义心中只记挂着为师报仇,全然未将掌门之位放在心上,当下沉默不语。

崔士杰哈哈一笑,道:“大师兄怕是不敢呢!刀剑无眼,若是丢了小命,可如何是好?”

鲁义被他用话一激,气上心头,顾不得认真细想,便喝道:“好!看剑!”说罢,足底画圈,便向崔人杰扑去。

崔人杰见他上钩,冷笑一声,倒退三步,避开剑锋。鲁义岂肯罢休,举剑呼呼刺出,使的正是他的成名绝技“流云三十二式”。他又岂会知道,“昆仑三杰”觊觎掌门之位已非一日两日,他早已是他们的眼中刺,他的剑招早已被摸透了。

崔人杰横剑胸前,轻松避过三招,待卸去前三招刚猛之势,忽听他冷笑一声,刷刷使出三剑,直取鲁义前颈。鲁义大惊,“流云三十二式”讲求出招行云流水,连贯无停顿,杀得敌人疲于奔命,毫无还手之力。此三十二式均为攻击之态,全无回撤防守之姿,前颈更是此剑法的软肋之处,此前玄机宫伏虎不知何故竟看出此节,招招攻向前颈,那一战才会输的如此彻底。

是了,那日与伏虎一战,崔家三兄弟也在场,必是被他们瞧出了端倪。心下微动,已在崔人杰剑下走了二十招,鲁义额头上虽已冷汗涔涔,但只要想到崔家兄弟只顾掌门之位,偏要去管岐山派的闲事,不去为师父报仇,胸口顿时气闷难挡,大喝一声,竟将剑法耍得更快更狠。一时间,两柄剑交织在一起,难分高下。

屈拙暗暗点头,回想起当日万秀山庄内,“昆仑三杰”的八卦剑阵着实厉害。今日一看,三人剑阵威力甚大,单打独斗却是平平。

想到今日掌门之争实属昆仑派家务事,正欲返身而走,忽然,一道剑光升起,只听得“啊”一声惨叫,鲁义从空中跌落,右手竟被削去两指!

屈、唐二人对视一眼,低声喝道:“玄机宫!”崔人杰突然变招,剑势凶猛一如当年伏虎所使的刀法,只是金刀变宝剑,万变不离其宗,从前伏虎沉重凌厉的刀法依旧历历在目。屈、唐二人越想越奇怪,昆仑派怎会与消声匿迹的玄机宫有所瓜葛,不禁疑窦丛生。小慈虽未亲眼见过玄机宫的武功,瞧二人神情,心中更是不安。

鲁义被削去两指,不顾剧痛,厉声喝道:“你方才使的不是昆仑派的武功!”

屈拙见他神情激愤,知道以他的武功,必然看不穿崔人杰用的剑招便是当年伏虎的刀法演变而来。只听得崔人杰笑道:“这是昆仑派的绝学,师父传于我们兄弟,而只教你些皮毛,孰轻孰重,孰近孰远,一目了然。”

鲁义表情痛苦,牙齿格格作响,他素来知道自己愚钝,以为世上聪明之人甚多,何元伯常以自己天资有限为憾,见崔氏兄弟使出精妙武学,又言之凿凿,心中已信了八分。

崔士杰见状,乐得落井下石,笑道:“看在你我皆是同门的份上,只要你肯跪下奉我大哥为掌门,我们兄弟便饶了你的狗命。”昆仑派其余诸弟子见此情景,面有不忍之意,三兄弟武功难出其右,今日有备而来,掌门之位如同囊中之物,但大师兄再不济总有同门之谊,何必赶尽杀绝,绝情到此。有胆大的弟子轻声劝鲁义识时务,保住性命要紧。

万万没想到,那鲁义虽是一介莽夫,倒是一条铮铮铁汉,他朝天跪拜,恸哭道:“师父,徒儿无能,一不能杀了屈拙为你报仇,二不能阻昆仑派走上邪路,无颜面对您,来生愿再报您的恩情!”说罢,朝那三兄弟怒目圆瞪,喝道:“你们动手吧!”昆仑派众弟子深感其义,可又知崔氏三兄弟言出必行,辣手无情,眼睁睁看着崔人杰举起手中长剑。

众人一阵惊呼,“叮”的一声,长剑脱手,径直穿过观音手中的净瓶,剑身没入墙中,只留剑柄在外抖个不停。忽然,又有数十枚梅花钉向三兄弟同时袭来。事出突然,诸弟子乱成一团,三兄弟大骇,连连闪避,疲于招架。

鲁义见状,虽不知是何玄机,也清楚必有高人相助,趁乱逃出向西奔走。

几经修炼,屈拙方才使出的“潜影幽冥掌”分寸拿捏之间已是游刃有余,炉火纯青。见那鲁义已逃出生天,他使了个眼色,二女会意,三人悄悄离去,留了昆仑派诸人在这观音庙内如惊弓之鸟,高声呼喊。

三人策马北上,唐冰忍不住道:“你与昆仑派素无交情,何况当日你在万秀山庄杀了何元伯,鲁义对你恨之入骨,如何今日却救他性命。”

屈拙一口烈酒下肚,叹道:“鲁义虽有勇无谋,但对昆仑派却是一片忠心,相比之下,那崔氏兄弟心胸狭隘,阴险狡诈却是出于私心,何元伯之死虽非我本意,但毕竟死于我手,权当是补偿昆仑派些许吧。何况,那崔氏兄弟分明与玄机宫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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